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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源的街灯
以往你到汉源去,或许是慕名汉源的花椒;现在你再到汉源去,可能会钟情汉源的街灯了。
初冬季节,已有几分寒意。有幸随着川煤集团第一期文学创作骨干培训班的学员到汉源采风。大巴车从雅安爬上泥巴山,眼前顿时呈现出北方漫天飞雪的景象。身在巴蜀,难得一见。在临时停车站,学员们纷纷下车,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选择最佳位置留影,或者三三两两地合起影来。
我没有他们那么兴奋,也没有他们那么激动。因为我曾经在内蒙古军营中生活三年,这种雪景不算啥。几乎就是《林海雪原》里面的雪景翻版,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就连早晨刷牙的瓷盅里都悬浮着冰块。
大巴车继续前行,半个小时左右,穿过10.06公里长的泥巴山隧道进入汉源境内。真是十里不同天啊,这边却是暖融融的冬阳天气。大巴车紧挨左边的山边下滑,不一会儿就到了汉源县城。这时已是傍晚,天气微暗。路边的街灯陆续开启,给这个小小的县城抹上一层淡淡的橘黄色。或许是我过去学过几年的风景油画的缘故吧,对色彩比较敏感。猛然被这一排排弯弯曲曲摆布在半山腰的街灯发出的橘黄色迷住了。心想,有时间一定要看看这里的夜景。
来到县政府办公楼接待会议室,县里有关领导早已在此等候。在热情洋溢的气氛中,相关领导为我们简要介绍了汉源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和当前的建设情况。欢迎的晚宴很简洁,没摆酒,但丝毫不失热情礼节。简单的就餐完毕,已是夜幕降临了,从汉源湖吹上来的冷风已使人感到阵阵寒意。集体没有安排,我漫步在汉源的街头,不免关注起那一个个让人着迷的街灯来。灯杆碗口粗,乳白色,约4-5米高,直直上去向两边分叉或是单头朝向一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根根小巧玲珑的豆芽,街灯没有华丽、富贵的身躯,没有雍容、堂皇的显摆,从上洒下的一束束橘黄色或乳白色的光束朴实、无华、温馨。
汉源县属于四川省雅安地区,位于省境西部偏南,辖8镇32乡,面积2388平方公里,人口33.9万,城区3万余人,以汉族为多,有彝、藏、回等少数民族,县府驻富林镇。汉源建制于公元前97年,至今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县城所在地富林镇,是旧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古牦牛道记叙着南方丝绸之路的悠悠岁月;太平天国、辛亥革命、万里长征,曾在这里写下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国家重点建设项目装机360万千瓦的瀑布沟巨型电站和装机70万千瓦的深溪沟电站,位于县境东部大渡河上。512汶川大地震波及汉源,旧县城受到损毁。在湖北省对口援建的大力支持下,汉源人仅仅历时三年,就因地制宜在汉源湖左侧的半山荒坡上依山矗立起一座崭新的新城。按说,他们完全可以把这座新城打造得更加漂亮些,更加华丽些,更加堂皇些。但是,汉源人没有,他们心中非常透明,朴实,犹如这透明、亮丽、朴实的街灯。
夜色更加浓重。想着傍晚入城时一眼晃过的一座大型标志性群雕,就约上三个文友打的士去看看。的士司机男性,四十来岁,一看就是个憨厚、朴实之人,很少的语言中不时透着汉源特色。我说,等会儿麻烦师傅等我们一下,我们第一次来汉源,要在群雕那儿照照相,到时加点儿钱就是。他答等等没事。
司机念及我们首次来汉源,带着我们绕着县城转了大半圈。我们坐在出租车里穿梭在清洁如洗的街道上,从车窗透明的玻璃望出去,只见前方半坡上的街灯犹如钢铁厂喷薄而出的红红的、细细的、柔柔的铁水划出的一条条优美曲线;又如春节夜里的小孩儿似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一根根金色的焰火。此时的我,完全被这金色的夜景陶醉了,不由响起那首著名的民乐《金蛇狂舞》。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如愿以偿,司机仍耐心地等着。返回到目的地,出租车显示双边计程五元钱。我不由一惊,真便宜。在老家的矿区乘三轮车起价都要四元。我掏出十元塞给司机,说,麻烦你等了那么久,不用找了。他立时显出一脸的为难,坚持只收五元,说,是好多就只能收好多。态度坚决。最终,他竟然要把那十元从车门底边的缝隙处扔出,我赶紧给了司机五元才了结。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心里感觉亲切和敬佩。我们沿着具有富林广场拾阶而上,那亮丽无华的街灯以及汉源人朴实、坦诚、洁白、向上的胸襟不时萦绕在脑际。缓步走到广场顶端雕有上善若水四个大字的石砌牌坊前,一副对联映入眼帘:
碧水有情一湖清心映春秋
细雨无声千山绿意载古今
心里默读着这副对联,迎面吹来湖面的凉风,稍有寒气逼人之感。但却在字里行间浸透着汉源人一湖清心的亮丽情怀,就像那默默妆点着汉源新城的的街灯。
(作者单位:川煤集团威达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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