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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届“诗歌人间”研讨会举行梦想承载诗意生活
“诗歌人间”研讨会现场。(胡蕾/摄影)
为理想,敢梦想,在深圳这座有梦想的城市,我们又迎来一年一度的“诗歌人间”活动。11月30日至12月2日,备受诗坛关注的第十二届“诗歌人间”在深圳举行。于坚、韩东、普珉、高兴、朵渔、小海、庞培、毛子、张枚枚、邱红根、侯知佩、陈秦少浮、唐成茂、何山,14位诗坛名家相聚第十二届诗歌人间,在深圳开展一系列主题研讨、诗歌朗诵及文学采风等活动。
为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本年度“诗歌人间”的主题是“致敬梦想”,以诗歌的方式致敬那些激情燃烧的梦想。其中的重磅活动诗歌研讨会的主题为“梦想承载诗意生活”,与会的14位诗人嘉宾各抒己见,围绕“诗歌与梦想”的关系,如何更诗意地生活等话题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生活不能没有“无用的东西”
梦幻般的诗歌,能够抵御生活中灰暗与绝望的部分。于坚认为,梦不只是睡觉时闭着眼睛就能发生的事,梦就是现实。关于韩东所说的“诗歌到语言为止”,但一个诗人如果没有处于这样一个梦中,与现实妥协,就是失败的。经过40年的努力,优秀的诗人们正在缓慢成为中国当代写作语言的现实,虽然无法成为语言本身,已经使汉语获得巨大改变。对梦想永远不懈的追求,能让人在现实中获得真正的生命解放。每一个地域、民族的人民都需要发现自己的存在和生命的意义。语言就是存在本身,诗歌到语言为止的梦,今天依然必须做下去。
韩东认为,如果把诗歌当做一个实际的事或目标,则与写作这件事有违。他更乐于用梦来描述诗歌。文学艺术的价值在于它没有功利性。灿烂的星空于人类生活而言没有任何实际用途,无法开采利用,只能带来浩瀚、震慑心魄的冲击,但如果生活没有星空,取消这种“无用的东西”,则是不可想象的。精神层面所追求的并不直接作用于人们的生活,但也同样是人类生活中的必需品,对于精神世界和价值取向都极具意义。从这个角度讲,诗歌就是做梦。对于美的追求、对于理想状态的追求始终处于接近的路途中,梦想在诗歌中是一种内在动力的召唤。诗歌的个体力量是非常重要的。诗歌需要个体的觉醒,这种梦与梦的和而不同,构成了诗歌的精致、多元。
邱红根认为,深圳是最适合谈论梦想的地方。梦想的内容与人们生活的环境和状态息息相关。写作之余,邱红根的本职工作是一名外科医生,从职业层面,成为一名优秀医生的梦想如今已实现了绝大部分。对于大学时就爱上的诗歌写作,进入优秀诗人行列的梦想,如今也已完成大半。所以他认为,梦是有阶段性的。梦想的完成于个人品质有很大关系,坚持、激情很重要。他从自己职业的角度分析,甚至与人体激素的分泌也不无关系。“有旺盛的精力、有激情、有劲”能够助推梦想的实现,而总能想到美好的事情的发生,梦才能成真。
深圳本土诗人何山说自己是诗歌的孩子,诗歌孕育了她,她也在孕育着诗歌这个梦想。她认为,诗歌是心中有、笔下无的东西,是冲击、探索与奇遇,它变幻莫测。诗歌能够表达生活中不擅、不便、不曾表达的喜悦、哀伤和憧憬。在诗歌的世界中,她会用诗歌来突破、解脱自己,一切梦想在诗歌中都能够逐一实现。何山认为,心中有诗的人一定有梦,诗歌在人们心中种下的是可以生根发芽的种子。我们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我们,是因为诗歌让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专注于自己的梦想,才能唱响生活。“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何山说。
生活铸造诗歌
相比于“诗意的生活”,普珉更愿意谈论“生活中的诗意”。他认为,生活铸造诗歌,生活锤炼诗歌。人做梦很随意,但是写诗并不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还需要时间等元素筛选、淘汰、铸造。诗歌是对历史的追溯、对现实的甄别、对未来的期许。人在生活中的思考,成为了诗歌的土壤。写诗的人很难判断自己的诗写得好与不好,但是可以鉴别自己的意义在何处,这种意义即便很小,也是值得付出的。普珉认为,《诗经》中的语句有一种天然的高级感,因为当时的社会还处于人伦建设时期,其中的诗句大多具备了创新性的人文需求。没有创造性的诗句写得再好,其本质上也只是一块敲门砖,即便做成金砖,其意义也不大。
唐成茂发言说,深圳这座年轻的城市是最有资格讲梦想的。这座梦想都市,青春、创意之城充满着寻梦者,淘金者,处处都有诗歌在燃烧。诗歌与年轻人是接近的,包含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这个时代给予了诗歌创作者无穷无尽的精神动力。这个时代富强、民主、充满希望,文化已经成为最好的生产力,文化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他认为,诗人之所以不同、之所以受到时代与记忆的尊重,是因为在任何情况下,诗人都心怀理想、追求幻想。致敬梦想,是因为梦想承载着诗意生活,梦想让人们的心更宽、爱更多。
朵渔回忆起多年前,他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追蝴蝶》。那种能看到却很难抓到的经历让他感受到写诗与“抓蝴蝶”之间某种共通的意象,那也是一种梦的感觉。参与诗歌人间研讨会,诗人们观点的交流,如同坐在床头聊天那般惬意自然。诗歌需要谈论人们关心的话题,从精神本质上说,诗歌是一种高端而精英的东西,需要文化因子、需要传统的积淀,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奉行江湖文化是万万不可的。
庞培认为,复兴传统中的梦幻,深入研究古典言辞,并在现代的言语中复活,也就是在现实生活中引入诗歌,是诗歌所要完成的内容。致敬梦想,需要在更深的层面审视自己的抱负,能够担当人生的文字,才是令人惊叹的好诗。应对世事的成熟平实之作,需要致敬更高的梦想,致敬更高的抱负。
诗歌与梦想,是一个融合的话题。当你遇到某些生活窘境,是什么支持你继续,抵御悲欢时刻?高兴认为,这恰恰是诗歌在幻想时发挥的作用。他想到一些诗人,他们是与梦想、幻想联系在一起,他们的诗歌体现着他们的才华与能力、创造力、想象力。高兴也联想到文学创作的卡夫卡、布鲁诺·舒尔茨、博尔赫斯。从他们的作品中可见幻想在创作中体现出蓬勃的活力。作为翻译家,高兴翻译过罗马尼亚诗人斯特内斯库的诗集。斯特内斯库说,诗人并没有自己的时代,时代遇见自己的诗人。一个时代有没有能力激发诗人的梦想能力,这又是一个话题。
“诗歌人间”,深圳文化的一张名片
梦想有乌托邦的意义;梦想可能是幻梦,像彩虹一样,也可能是混凝土一样的坚持;梦是有抵达的、通达的、媒介的这样一种功效的。小海认为,在庆祝改革开放40年的契机下探讨诗歌与梦想,在深圳是非常适合的。在过去四十年里,深圳的改革开放不仅创造了经济奇迹,也创造了文化奇迹。譬如,“诗歌人间”成为全国知名文化品牌,也是深圳文化的一张名片。
改革开放40年,可以说是当代诗歌最丰富的四十年。在四十年间我们也有很多经典。比如于坚老师的《尚义街六号》,每次读来都认为是经典。世界是未知的,这种未知性是生长魔力的地方,也是诗人所痴迷的。毛子认为,诗歌是一个宇宙,无法用一种标准来定义。
此次来“诗歌人间”,可以和很多诗歌界的老师、前辈交流让张枚枚有很多收获。她写诗也有一个心路历程。韩东说,诗歌是活色生香的,这一点张枚枚非常赞同。在她看来,诗歌是有颜色的,可以倾城倾国。她最开始写诗,也是因为通过写诗能表达自己的情感。诗歌就像一面镜子,别人能在她的诗歌中看到她自己。
侯知佩从小在农村长大,这让他有一种母体故乡的情结。从小在农村的时候,很多长辈给他讲过故事,给他的世界带来了很多有趣的体验。那些丰满的故事成为他对文学对诗歌最初的养分。侯知佩特别欣赏的一句话就是,文学的精神就是帮助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吃饱穿暖的人找到自己的家。今天我们在这里谈论诗歌与梦想,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忘记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往哪里走。
关于梦想这一主题,陈秦少浮觉得很难有一个标准,要依靠个人的揭示。他认为,诗意的生活不是虚的,是我们经历过的生活。诗歌是社会文明的平台,是诗意的生活。如何达到文学化的社会与生活,就需要依靠诗人的梦想。他坚信,一个社会所使用的语言应该是诗人化的语言,而不是网络用语、行话或者广告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