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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春的底色里锐意进取 一批90后作家进入主流纯文学期刊视野

文章来源:《文汇报》 作者:许旸 时间:2017年05月05日 字体:

■本报记者 许旸

一批出生于1990年代的新锐作者正崭露头角,展现了令人欣喜的文学才情与潜质,并显露出区别于70后、80后的“代际特征”———他们多样化写作方式,适应网络传播特质,丰富想象力和开阔视角,为当今文坛吹来一股清新之气。

不少90后作家近期频繁进入主流纯文学期刊视野。今年首次开出“九零后”栏目的《人民文学》,陆续发表90后作家李唐《降落》、梁豪《我想要一条尾巴》等短篇小说;《上海文学》专辟青年专号,在“新人场特辑”“90后诗歌选”两大板块,推出谈衍良、马骥文、王子瓜、甜河等年轻写作者。新锐作者顾拜妮 《天堂给你们,我只要现在》等小说亮相今年《花城》杂志,“花城关注”专栏邀请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与90后上海作家三三对谈。《作品》今年第3期发表了90后作家徐晓的长篇小说《请你抱紧我》。

主流文学圈也在深耕扶持新人的土壤,上海作协在沪上大学甚至中学校园持续挖掘具有潜力的青少年写作者,与世纪文睿合作推出“90后·零姿态”书系,迄今累计出版90后作家个人短篇小说集16本、短篇小说主题合集5本。这一长串醒目的足迹,既见证了年轻写作者在小说美学上的创新探索,也呈现出青春力量在文学领域的斑斓色彩与多重定义。

文学人才迎来代际成长,自觉艺术探索颇可贵

正处青春年华的90后写作者,以纷呈题材和个性化书写方式,成为文学圈不容忽视的重要文学力量。不难发现,他们的作品里既有常见的青春期躁动、成长过程中的迷惘,也有对互联网时代人际的细微洞察、对未来世界的新鲜幻想。人们很难用一种模式去笼统定义,在评论界看来,这得益于不少优秀新锐作者的艺术自觉性。

将小说虔诚地视为仪式,或许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年轻作者正渴求成熟。评论家赵振杰发现了一个现象:不少90后作家的写作青春期普遍比80后作家结束得早,这或许是对甚嚣“网”上的“青春文学”创作套路心存逆反,又或是因为面对以“青春写作”出道的80后文学偶像所萌生的“影响焦虑”,不少90后作家并不愿在单纯的“青春文学”上过多停留,而渴望以更具个人化的表达方式登场。在他看来,某种程度上讲,目前一些90后作家正处于文学写作的自觉期,他们既没有为自己粘上胡子,一本正经地“为赋新词强说愁”,也没有装傻卖萌,扮出“不想长大”的样子,掰着指头细数“梦里花落知多少”。他们更多想在文字中呈现出接近真实的自我,因此,不少90后作者不约而同选择从自身生存经验和生命体验出发,尝试着去触摸和理解世界、历史和人生,去思考和阐释自我与他者、理想与现实的艺术辩证。

不满足于仅仅成为影视新宠,格局需更开阔

当然,也有评论声音直言,90后这一代刚刚起步,能够代表这代人创作风格的“大作品”“大气象”尚有欠缺,90后作家需要思考如何把未来的文学道路走得宽广深远。尤其身处当下移动互联网和自媒体兴盛的时代,年轻写作者往往面临着公号10万+、影视改编等机遇,需作出一定的考量与取舍。

相较出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作家,新一代写作者活跃的舞台已不再局限于传统文学期刊,有的90后无需经过传统渠道认可,就能成为“网红”作家,尤其是一些90后作者流露出的讲故事、吸引粉丝才华,使得他们成了影视业新宠。青春文学杂志《萌芽》里不少小说被影视机构“锁定”买下改编版权;尚世影业与世纪文睿打造“原创力量新人培养计划”,挖掘90后作者创作向影视化延展的潜力,但业内人士期待这些90后作家不要仅仅满足于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应该在文学创作上具有更开阔的格局。

“90后作家的文学敏感、感悟能力、叙事灵气都毫不逊色,但作品对生活的思考深度与张力表达还有待提高。”评论家施战军说。毕竟,如果大部分人都奔往一个热点,就失去了文学本有的丰富性,也远离了青春底色里锐意进取的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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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作家眼里的文学风景

三三,1991年生,上海青年作家,知识产权律师,作品发表于《萌芽》《上海文学》《花城》等杂志,著有短篇小说集《离魂记》

生活的密度会因为输入的信息而改变,在我看来,抖机灵的故事会减少这种密度,使生活轻盈上扬,而注入深邃情感的小说会增加密度,使日常生活沉淀下来。我更倾向于把小说当做一件严肃的事,让它区别于故事、创意的,是小说中的情感。此外,想象力是某种开拓的工具,不仅为了去讲述新的令人瞠目结舌的故事,更是为了打破固定模式,朝未知的方向探索,这样每篇小说才会有新的生命力。

郑在欢,1990年生,编剧,音乐人。生于河南驻马店,长居北京。标志性的黑色幽默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芙蓉》《青春》等,著有《驻马店伤心故事集》

人都是来来去去的,能留下来的,永远是生命中最动人的时刻。《驻马店伤心故事集》里我用喜剧的方式写下基本都很难过的故事,尽可能从无常生命当中去发掘永恒的幸福和美好。我不喜欢把故事讲得像是社会调查,也不想过多地阐释时代带给人的副作用,时代与命运,都藏在故事里,人逃不过环境的局限,却能活出千奇百怪的样子,这就是写作让我着迷的地方。

王苏辛,1991年生,自幼学画,供职于出版社。累计发表中短篇小说30余万字,2015年获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短篇小说佳作奖,出版小说集《白夜照相馆》

有时,往往还没明白前一处境的具体成因,后一种生活就接踵而至,而小说的绝妙之处,恰也在这种前后意识的衔接中。《白夜照相馆》中,离开不再只是一个行为,它可能是始终向前滚动的轴。完成对滚动之轴的梳理,需深刻洞察和强有力的叙事,而更大的真相只能在生活中发掘。写作最好也最难的地方:只要想真的继续写下去,就不得不要求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李唐,1992年生于北京,高中开始写诗,诗歌、小说见于《人民文学》《十月》《上海文学》《小说界》等刊物,已出版小说集《我们终将被遗忘》

或许,写作对我来说是在探索一种可能性。我把每篇小说,每首诗,都当成一个独立的、自给自足的世界,在其间行走,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但某种隐隐约约的类似海市蜃楼的东西吸引着我,使我不断走下去。我想要“找到什么”,背后究竟是什么,我自己也不太明了。写作者无法提供关于世界的答案,所能做到的,只是将理解世界与自身的过程写下来而已。理解越深入,艺术性也就越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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